抚剑独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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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失败做鸽子成功的夜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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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六月八日(毕业纪念)

文中的“他”指一外拟人

文笔?不存在的!

文风练习



六月八号是一切的终结。说到底每年都是相同的,九月初的时候他们走进来,摇着扇子睁大了眼睛,对酷暑也只是抱以笑容,六月八号他们离开,拖着留作纪念的箱子里装满了笔记本和课本,但纸张不会如此重,连行李箱也拖得勉强。而后的下一个九月,又会有新的他们到来。


就算是重复的故事他依然为每一届毕业生动容,可他不知道毕业生们有没有动容。从高考考场回学校的大巴开进来了,驶过两道校门喘着热气,保送班和出国的学生等在楼前檐下,妆容精致衣裙美艳,姑娘们骄傲地将青春肆无忌惮展露在空气中,仿佛半年前灰头土脸被题淹没的人不是自己。结束了高考的毕业生从大巴车上走下来了,难以想象他们毫无倦意反而神采奕奕,年轻人的朝气是他们最妙的衣装,他们走出考场而被高考藏起来的整个世界霎时皆在眼前了。


他们拥抱,他们祝贺,他们高声约定之后的玩乐时光,苦难的高中瞬间成为了过去。可对出国和保送的毕业生来说,苦难的高中在半年前就是完成时了,今天不过是日常出门浪中稍显特殊的毕业典礼罢了,所以他们用故作淡然的语气对日子说,你也不过如此,似一卷缓慢流淌的画。年轻赋予了他们快活的特权,在这特权的名义下他们不必去伤春悲秋,因为年轻人的道路上总是鲜花多过稗草、美酒多过劣茶,他们从一场宴席退下手挽着手奔赴下一场,一定会有下一场宴席在等待,于是就算连一个人的漫步也显得趣味盎然了,假使孤独挡在道路中央,他们便拿起无知做成的盾大喊:“来呀,我不怕你!”他们此刻心里全然是对阳光的三个月的期待。


毕业生们究竟有不舍吗?他实在看不明白,他们都明白漫长的暑假里仍然会见面、甚至是大学、毕业、下半辈子,友谊这份面团经过毕业和岁月的搓揉只会愈发劲道而非四分五裂。毕业在信息社会的当代已不是当年的那份口味了,轰轰烈烈的此时没人去细嚼慢咽这份毕业,只有在无人的夜里、暴雨的城市里,在不经意的思维飘散和转角,在冒出来的梗与笑料间,毕业生们突然惊觉,啊,原来我已毕业了!连一个插科打诨的人都难找了。


毕业是一群人的事情,却是一个人的滋味。


他慢慢走上六楼,笃学楼依然被高一高二的愣头青填满,顶楼却空无一人,一栋楼里显示出如此奇特的景象应当归功于六月八日,一切都源于六月八日。毕业生们爬楼梯整整三年,高一时的他们还幻想着能随着年级升高而楼层下降,可笑到可爱,他一步一步往上走,地心引力突然变得很大以至于他没法再抬起腿,六月八日空无一人的六楼每三年出现一次,他仍然不能习惯。他们来了又去,新的想法、主义来了又去,将尘埃留在课桌的缝隙里,这些尘埃重叠堆积直到构成这所学校。


教室里空无一人,黑板上还残留着课表和考试重点的粉笔字迹,就像明天早上七点半这里还会打迟到一样。他在一张课桌前坐下来,地板上满是清洁工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卷子、辅导资料和不要的杂物,每一页纸都是手指的茧和笔里的墨,他能从字里行间看到曾经触摸过它的毕业生们,他们怀着怎样的心情坐在这里。


毕业典礼上有人说,母校是那个我们骂了千万遍却不允许别人骂一句的地方,不,他摇头,时代变了,毕业生们也会痛苦地与他人说起他的不好,当被人好奇地瞪大眼睛问起这所学校时,他们也会难以开口不得不苦口婆心地劝诫年轻一些的愣头青莫要到这里来,仿佛他是残次品的归处、日渐扭曲的杰克博士,事实如若认真算来也相差无几。他们原先不是这样的,起初愣头青的毕业生们谈起他时自会露出骄傲的神情来,下巴微微扬起,不必陈词滥调大肆张扬,眼睛里的光却已明明白白陈述了他们的看法。


他是上了膛的子弹、拧紧发条的手表、加满汽油的机车,唯有前进是不会改变的事实,至于向哪里前行及以何种方式前行却是会改变的,这些问题又取决于多方因素。船长命令右满舵全速前进,但水手们摇着头不赞同,船究竟会驶向何方?他给不出问题的答案,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每一个水手都在船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船也给他们打上海风的烙印,但船是谁的呢?是船长的船,还是水手的船?船不去关心,只管向前。


天色暗淡下去,没有开灯的教室里昏暗无光,他在停水停电的摇曳烛光里熟悉了这样的夜,课桌突然拥有了不可拒绝的魅力,他趴上去,像午休和数学课时那样睡着了。


他睡醒时暴雨倾盆,已经是六月九号了。


END.


黑历史公开处刑,给你们看我高一写的片段,B区视角,不就是校拟吗来啊造作啊。


兄长的眼睛里装下了星辰大海,而此时这双明眸望向了窗外的校园,闹市区里的象牙塔,那是多少他们家的少年少女梦开始的地方。五十周年校庆的那个晚上,他俩凌晨坐在主席台上喝啤酒,按平日里相当克制自己的兄长的话来说,叫做庆祝五十岁生日和十岁生日的适当放纵。那多那么舒服的夜晚,之前下过雨,空气里还有湿漉漉的残余,平日没少碰酒精的少年看着开怀大笑的兄长一罐又一罐地开酒,易拉罐拉环被扯开那一下发出的声音干脆利落。


苍穹之下没有星星,他说,我们,我们一外从来没有选择大多数人走的那条路。


夜有些凉,他说,一外走了一跳不一定能被理解但没有错的路,没有哪条路是错的。


寒意从主席台的地砖上传来,他说,成绩不该是全部,没有学生会和社团的中学算什么中学。


风绕着国旗旗杆打转,他说,比起函数几何什么的,更有用的是学到的为人处事之道、得到提升的能力、攒下的人脉。


眼睛突然很干,他说,最重要的是除了考试做题之外的,中学时代的回忆。


黑暗里面容只是一片阴影,他说,你知道吗,当你的学生给你写信,发邮件,寄明信片,打电话。当那群小崽子跟你讲,boss我闺蜜特羡慕我们有社团选修课,boss你知道吗我被某个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学录取了还有奖学金诶,boss你绝对猜不到我在哈佛面试的题居然和闪族有关真是多亏了当年老师上课吹夸夸,boss我高票当选学生会主席啦,boss我老板说我特别有领导能力大概因为当年是社长呢……那时候,会多开心多骄傲啊。他说,一所学校的成功,我们的成功,怎么会只由升学率和上清北的人数决定。他说,诚然,我们也有短处,但是难道不值得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这些话,他是笑着说出来的,笑得让年轻些的那位怀疑他是不是喝高了,可年轻人说他没有。


umm……很久没写原创了,看吧,三年我还是有进步的!不过这个对比看起来迷之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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