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剑独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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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失败做鸽子成功的夜七
AO3: inordia 随缘居:inordia

【曹荀】喜上喜 1

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

又名:我侄子盛大的海岛婚礼





“请我当……证婚人?”


荀彧对着电脑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屏幕里Skype的另一头,荀攸和钟繇亲亲热热地挤在书桌前,难掩新婚之喜。


荀攸眼内满是笑意:“是,我们想着没有谁比你更适合当我们的证婚人了,毕竟你是一路见证了我们爱情的长辈。您说是吧,叔父?”


比自己侄子还小六岁的叔父算哪门子的长辈……他确实论辈分是叔父,论经历是见证了他们的爱情,可让他去给一位看着他长大的人当证婚人,总归是令荀彧有些不自在。然而这是最为珍视的友人最为重要的日子,兜兜转转快二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他不禁也同他们一样欣喜。


“而且我们邀请你当证婚人绝对不是因为你就在澳大利亚。”钟繇故作严肃地补充。


等调笑够了,荀攸才慢悠悠地开始说正事:“婚礼日期定在了二月四号,奉孝看过日子,宜结婚,宜领证。曹老板主动提出来这婚礼必须他来操办,所以他会带着喜上喜的人提前几天过来,到时候恐怕还得麻烦你帮衬着些。”


荀彧面上笑意凝滞一瞬,继而恢复如常,他满口答应下来,让荀攸和钟繇不要操心婚礼,只管到时候享受澳洲的阳光海滩就好。


曹操的喜上喜……


挂断电话后的荀彧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从落地窗看出去是铅灰色的太平洋,远处大海与天空交界之处,那里有风暴正在凝聚,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也能感受到狂风呼啸,搅乱他的心神。他并非想不到荀攸和钟繇的婚礼自然会去找曹操的婚庆公司。只是这个想法总隐隐刺痛回忆。


回忆里,喜上喜曾是曹操和他的婚庆公司。



说来有趣,他和曹操相识于一场婚礼,又将在四年的漫长分别后重逢于一场婚礼。


那时他还年轻,那时他还在国内,那时的城市似乎永远笼罩在明媚的阳光里,街上到处都是机会,只要你肯去弯腰捡起属于你的那份。把随身听揣在夹克口袋里,随着节奏迎着风大步朝前走,好像一切都是可能的。


在那样的九七年,荀彧在袁绍的婚礼上认识了曹操。


彼时荀彧刚从大学毕业一年,踩着最后一批包分配的尾巴进了市工商局,而袁绍刚刚被提拔为工商局最年轻的副科长,又与区长的女儿喜结连理,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袁绍是个爱铺排的,那场婚礼自然办得格外声势浩大,酒席不知摆了多少桌,半个工商局的人都收到了请帖,荀彧也在宾客之列。


那日临时加班,荀彧到婚礼现场时就略迟了些,好在他被安排的一桌几乎都是工商局同事,前辈们也不见怪,还连夸小荀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瞧这工作劲头,未来前途无量。荀彧谦逊应对完夸奖,终于得闲打量起婚礼现场来。袁绍包下了市里最好的酒店,从鲜花到喜糖,每处装饰无不显露出与寻常批发式的婚礼的不同。大金大红的色彩,若放到十几年后会被嫌弃土气,在当时确实算得上喜庆非常了。同事们不无感慨袁绍对这场婚礼的用心,继而又对这位新晋副科长的为人处世交口称赞,满桌正闹热,荀彧却注意到自己旁边坐的人始终没说话。他又多看了两眼,发现这人面生得很。


荀彧只当对方是其他科室的同事,于是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物价科的荀彧。”


对方似乎没有预料到他的搭话,愣了一下才回答:“你好,我是曹操,是本初的大学同学。”


也不知袁绍怎么把自己大学同学给安排到了同事这一桌。袁绍念的省内最好的大学,一路混到了副科长,想来曹操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这座次袁绍是刻意安排为之。


“袁科的同学,看来果然都是青年才俊啊。在哪里高就呢?”旁边坐的同事听到了也凑过来八卦。


不料曹操哈哈一笑:“早出来自己做生意了。”


左右同事又是一阵关于做生意赚大钱的场面话,七嘴八舌地打听起曹操的生意。曹操的创业历程也着实令人大开眼界,从卖路灯到包工头,自打他大学毕业这几年来,辗转行业搞过好几波生意了,有起有落,不过似乎最近一次卖灌溉系统的生意不顺利,所以他已经开始物色新的生意了。


做生意,总是需要牵线搭桥的。荀彧并没说话,心下却对袁绍安排曹操坐在自己这桌的目的一目了然了。只是不知这位曹操到底是怎样一人,能让袁绍这样帮他。


灯光忽然暗下来,柔和的音乐响起。一位同事在婚礼仪式正式开始前问了曹操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之后打算做什么呢?”


曹操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场地中央被鲜花点缀的走道上,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复杂得令荀彧感到沉重的色彩,他不甚清晰地回答:“婚庆公司吧。”



婚礼仪式结束,一对新人每桌敬酒,恭喜的、祝福的、起哄的混在一团,到了荀彧这桌时更是热闹。袁绍已喝了不少,素日维持的翩翩君子风度也几欲败给酒精。他上来就拉过曹操要和他单独碰一杯,和同事们走了一圈后又对着大家介绍自己这位大学同学:


“我这个大学睡我上铺的兄弟,那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年年拿一等奖学金,还是文学社社长。他写的诗,广播站天天念,多少小姑娘抄日记本里。”说完袁绍又搭着曹操的肩叹气,“孟德,你说你,都不来给我当伴郎,以咱俩的交情这说得过去吗?”


曹操无奈一笑:“人家伴郎得要没结婚啊,我合适吗?”


袁绍手一挥,说那不行,今天必须喝个够,就勾肩搭背拉着曹操一路到下一桌接着敬酒去了。等袁绍放曹操回自己桌时,曹操已经醉得脚步踉跄,一屁股拉开荀彧身侧的椅子坐下就趴桌上不省人事了。没一会儿,又有几个曹操的大学同学过来要和他接着喝,荀彧见曹操这样子确实不能再喝了,索性满上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


“孟德今天状态不好,这杯我替他喝了吧。”


对方显然没料到这一遭,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是……?”


荀彧微笑道:“荀彧,孟德生意上的朋友。相逢即是缘,来,我先干。”


等送走了这波人,荀彧面不改色地坐下,发现一旁桌子上的曹操刚好睁开了眼睛。


“你醒得倒是巧。”


“唉,是真的不行了,我去厕所吐一下。”


荀彧不放心曹操醉成这样,于是扶着他去了厕所。等曹操收拾完两人再回到大厅里时,宾客都吃得差不多了,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还有人跑到台上唱歌,新娘新郎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满场喧嚣却不减半分,好像这和结婚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些许闷热的空气被五光十色的彩灯印出浮动的热气和灰尘,荀彧感觉他仿佛在看一幅画,一幅九十年代的剪影。


“现代爱情。”曹操依着墙壁没来由地感叹了一句,他说这话时点燃了一支烟,烟雾袅袅中光线昏沉,使得他真的像一个诗人。


荀彧很少对一个陌生人有如此强烈的好奇心。曹操长得一般,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略大的西装,走在路上大概不会被多看一眼。但在那烟雾中,荀彧看到了一个谜题,其中的答案不知为何显得十分有吸引力,他想要知道更多,哪怕有悖于他一贯的处事风格。


“你结婚了?”


“结了,离了,两次。”曹操吐出一口烟平淡地说,“现代爱情啊,好像什么都是自由的。可你看这婚礼,恰恰是最不现代爱情的。以前的人饭都吃不饱哪儿有心思搞这样的婚礼,现在日子好了,一定要好好搞一搞,至于婚礼到底是关于什么,就难说了。”


“这么说婚庆公司确实是个不错的生意。”荀彧若有所思地点评。


曹操像是没想到有人对自己随口一说的话印象深刻,愣了一下才道:“是,搞得婚庆公司像什么实现梦想的人了。”


“你当初为什么决定出来自己干呢?”荀彧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没得选。”曹操苦笑起来,“受大学时事情的牵连,我被分配到了根本没法呆的地方,哪儿像本初,当时也是去了北京的人,人家袁家多少门生故吏,照样能把他分到工商局。但现在想来,我未尝不是因祸得福。体制内的人觉得体制内就是整个世界了,殊不知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体制内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头,可外面有起有落,有输有赢,什么都有可能。”


他说这话时,手上的烟已经烧到了头。这话放在十几年后听来一股鸡汤味儿,在当时却那么真诚,是一个时期独有的真理,后人对着它发笑,不知它曾掀起的狂澜。


几周后,荀彧在曹操住的筒子楼下等到了穿着背心大裤衩、趿拉着人字拖的曹操。


按照后来曹操的话,他只是下楼丢个垃圾,就看到荀彧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随意又笔直地站在那里,黑发因风乱得刚好,干干净净的,像电影里的小李子。那时的曹操没有沉迷于欣赏荀彧的美色,按照他本人着重强调的,他们从来不是关于颜值。


实际上,曹操被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荀彧在风中微微一笑:“来和你一起开婚庆公司。”


两个陌生人,一句随口一提的想法。


那就是喜上喜的起点,没有什么高尚的梦想,更像是一种偶然。


然而每一个后来目睹了这场繁华盛事的人都认为这是冥冥之中的必然。


TBC.


大概是所有一号公路没有用的梗的大杂烩【不是】

本来想老板的公司肯定得叫大魏,可是一个婚庆公司叫大魏,真的会有生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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