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剑独行游

欧美/金光/历史同人文段堆积
做人失败做鸽子成功的夜七
AO3: inordia 随缘居:inordia

【圣诞Chulu同好群易股而食】A Galaxy Called Home

参加chulu完全不冷互助协会的圣诞活动的文,抽到的梗是“车 红酒 厨房”,对不起我还是写了个清水甜饼,迷之烂尾预警,主要是我写不完了xxx


这是一个美妙的地球之夜。


当地球之夜出现在本文里时,它指的是银河系猎户臂太阳系里一颗类地行星上的夜晚,而不是NCC-1701上由舰长James T. Kirk发起的主要由高度数酒精饮料组成的并无具体庆祝对象的派对狂欢活动。


具体一些来说,这是一个平淡无奇到把黄油般的幸福感融化得到处都是的地球之夜,属于俄罗斯的某一个在此略去名字的村庄的老房子。与秋天毫不匹配的大风向大地上突兀的房屋席卷而来,撼动着廊柱和糊着污渍的玻璃窗,这栋老房子本身就是一个摇摇欲坠的乐器,而风用它演奏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乐曲。这些描述并不像一个美妙的夜晚,当你的爱人没有和你挤在一张床上,把他金色的卷毛脑袋往你身上凑,带着伏特加味儿的呼吸打在你的脖子上,发出梦里甜蜜的哼哼声。


Sulu应当像平时一样(或者换一个词以免腼腆的亚裔舵手指责本文过于夸张)搂住Chekov然后沉沉睡去,但他睡不着。他开始试着在脑子里数羊,接着换成了数大米,最后选择了背银河系植物大典,但他的努力随着某盆毫无逻辑的牵牛花的出现而宣告失败。Sulu决定将原因归咎到暖气上,旧金山不需要暖气,日本老家只有让人像慵懒的猫咪一样瘫着不动的暖炉,相对而言俄罗斯的暖气太凶残,让黑发的舵手感到口干舌燥,这绝对和他身旁的俄罗斯小熊没有半信用度的关系。


借着五年计划开始前难得的假期,企业号的舵手和领航员结伴来到了俄罗斯,Chekov在企业号上坚持不懈科普的“俄罗斯起源论”让Sulu对这个国度产生了一点点好奇,他也想见见自己男朋友的祖国。Chekov一家在小天才不大的时候就搬到了月球殖民地,但现在也不大的领航员依然保留了对故土的美好记忆。他领着Sulu漫步在莫斯科街头,兴致勃勃地给男友讲述几个世纪前的历史而对他在莫斯科国立大学大学的故事避而不谈,有高挑的俄罗斯姑娘背着剑一样的长柄黑伞走在街上,慢下脚步偷瞥少见的亚洲面孔,Chekov像接受挑战一样骄傲地握住了Sulu的手。


晚上他们回到莫斯科郊外的老房子里,老Chekov先生用传统的红菜汤和大列巴热情地招待了他们,给亲儿子开了一瓶伏特加并对美国的合法饮酒年龄嗤之以鼻,Chekov给了Sulu一个“看吧我早说过这是生命之水俄罗斯的小孩都能喝酒为什么舰长和医官总要拦着我喝酒呢”的眼神,会想起舰长和医官上一次瓜分领航员偷渡上舰的伏特加的表现,舵手明智地拒绝了老Chekov先生劝说他尝一尝的提议。这是一个温暖得像是从几个世纪前的小说里走出来的夜晚,真正的木柴在壁炉里欢快地噼啪作响,糊着翻边墙纸的墙壁隔绝了外面的寒意,酒和美食,家人和爱人。


他的喉咙很快就会烧起来了,他的嘴唇干得像撒哈拉沙漠,明天早上如果Chekov想给他一个早安吻可能会导致嘴唇开裂流血,为了不给男友留下心理阴影,Sulu决定悄悄溜下床去厨房喝点水。


这实在不是个问题,企业号上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当然包括Chekov)坚定不移地相信他们的亚裔舵手是个忍者,因为“只有忍者才会带折叠刀”“只有忍者才会像个移动冷兵器库”“只有忍者才能像猫一样走路没声音”之类的原因,感谢他的种族天赋,Sulu成功没吵醒任何人,安全到达厨房并接了一杯水,几个世纪前的太空舱没办法制造出重力,水是字面意义上的水珠,这大概就是Sulu此时的感受,一颗水珠滑过他的咽喉顺着食道往下落,在过于温暖的室内他几乎能感受到身体在变凉。


“Hikaru……”俄罗斯小熊赤脚站在厨房的入口处揉了揉眼睛,头发乱得像云朵,也许他听到了厨房的动静,还好他的手里没拿一把猎枪什么的。


“抱歉,吵醒你了,我只是有点口渴。你怎么没穿鞋,快回床上去,否则会感冒的。”


“Sulu先生怎么也像医官一样……呃,我是说,我有点睡不着。”


愧疚在Sulu脸上一闪而过,接着跑了回来决定暂住在他心里,他知道Chekov面对即将开始的五年计划有些紧张。年轻的领航员很少出现“我的能力不够”一类的想法,但他对如何与其他军官建立良好的关系不太在行,他在好好努力,就是不太容易成功,而整整五年和企业号这个大家庭生活在深空,Chekov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真的和某一位军官结下梁子会多糟糕。Sulu反复贴心地提醒他,很多军官同僚包括舰长都很喜欢他,但领航员希望他们更能把他当作一个可靠的好战友而不是可爱的小朋友,在接到五年任务的消息以来Chekov都休息得不太好,他本可以在童年熟悉的环境里好好睡上一觉。


“嘿,Pasha,你想出门转一转吗?”Sulu提议道。


多数情况下人们都拒绝相信这位存在感不高的亚洲人相当擅长当大新闻背后的幕后黑手,脑子里装满了半个宇宙的奇怪点子,就像一本侦探小说最后出现的“绝不可能是反派”的大反派,去掉所有负面的邪恶的部分。在那些被消磨在日本老家的夏日里,小时候的Sulu如果睡不着,爷爷会提议“不如出去转一转吧”,于是他们提着灯笼走在稻田的田埂上,听着青蛙欢快的歌声在夏季独有香气里朝头顶的繁星飘去,很快小Sulu就会打哈欠耷拉着步子走回屋里睡觉了。如果他们现在到屋外的麦田里转一转,也许很快Chekov也会放松下来。


但Chekov给出了一个更让人无法拒绝的提议,他从车库里推出来了一辆被改装得像魔改之后的企业号一样的摩托车。


“我来开车。”


“可我认识路。”Chekov不满地嘟囔着。


“但是你喝了酒。”Sulu坚持地说。


Chekov委屈地把车钥匙交给了Sulu,没注意到男友眼底的得意和心满意足,一个舵手在驾驶方面总有强迫症和控制欲。


当他们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向前奔去时,Sulu开始怀疑这是个坏主意,仅剩的睡意被狂风吹得消失殆尽,路旁的麦田在黑暗中宛如波涛起伏的海洋,他们如同摩西分开红海穿梭其中,Chekov坐在他身后,抱住他的手是那么紧,贴在他背上的脸是那么烫,他担心俄罗斯青年不慎睡着之后松手从车上摔下去,不过看上去他更有可能在睡着时也紧紧搂着Sulu。


Sulu松了油门让车速慢下来,他们最终停在了麦田之中,身后的老屋在夜里显得远如另一国度,除了呼啸的风声什么也没剩下。谁也没说话,Chekov把自己的下巴搁在Sulu的肩膀上,打着卷儿的金发热情地靠着Sulu的脸颊,俄罗斯小天才也许是孤单得太久,在获得来之不易的亲密接触机会之后就格外珍惜。


“Sulu先生,你要来点酒吗?天可冷啦,如果不随时来两口暖和一下会容易被冻晕的。”Chekov从外衣内衬里掏出来了一个小酒壶。Chekov的胃是一个针对酒精的黑洞,Chekov的内衬口袋是一个四维空间开口,Sulu认真地在自己的Chekov观察报告里加上了这两条,要想和一株外星植物或一只俄罗斯小熊良好相处就一定需要记下一份观察报告。


“啊,不是伏特加,是红酒,Sulu先生你知道吗,其实红酒也是俄罗斯发明的,”Chekov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味道好极啦。”


巧合的是,Sulu突然觉得很冷,那么接过酒壶浅酌一口也是符合逻辑的了。


清酒有大米的甜味,红酒有葡萄的甜味,同样是甜味却又极大的差别,有差别却又同样的醉人,就像金发的领航员和黑发的舵手。


“Sulu先生,我的妈妈就葬在麦田的那一边。”Chekov低声说。


Chekov一家是在Chekov夫人去世之后搬去的月球殖民地,没过多久Chekov就回到了莫斯科国立大学,之后再孤身一人跨国太平洋到了星舰学院,将来他会面对更浩瀚无垠的宇宙,到底哪里是家实在是个难以回答问题。


Sulu侧过身搂住了Chekov,轻轻拍着他的背,在Chekov蜷缩成一个球的夜晚他也常常这样做,风中的骏马识相地绕开了他们,温和地伫立于他们身旁,麦田吟唱出一首哀而不伤的歌曲。


他们在摩托车上相拥,前方是过去的坟墓,头顶是未来的星辰。


他们是没有家的孩子,但两株浮萍也可以彼此缠绕。


Fin.


评论(3)

热度(18)